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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獎如何改變了得獎人的生活?

今年諾貝爾獎的科學類相關獎項在 10 月 12 日公布完畢了:生理學或醫學、物理學、化學、文學、經濟學。在得知獲得諾貝爾獎的那一刻,得獎人便從原本只有同事認識頓時成了全球名人,名譽、榮耀、獎金、媒體焦點,讓得獎者的人生變得如同夢境一般。科學家們是怎么處理這個情況的?這個景況對他們的人生和工作是稍縱即逝亦或有長遠的影響?
自諾貝爾獎公布的當下,得獎人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忙,學術單位、會議、廣播、電視節目等各式各樣的演說邀請蜂擁而入,他們開始到世界各地與商業人士、政策制定者、政治人物會面。許多諾獎得主被授予有力的學術地位甚至政府高層職位,對政策的制定和執行具有發言權,像是 1951 年因發現钚元素(用來制作原子彈)而獲得諾獎的?Glenn Seaborg,在得獎后擔任美國原子能委員會(Atomic Energy Commission)主席十年之久。一同獲得 1989 年生理學或醫學獎的?J. Michael Bishop?博士和?Harold Varmus?博士發現人類跟動物皆存在致癌基因,Bishop 自此成為加利福尼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校長,Varmus 則是成了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院長,Varnus 表示:「(得到諾獎后,)我的人生有了劇烈的變化,我頓時從一個平常的學術科學家變成領導。雖然我先前從沒有參與過任何國家級的議題,突然間我自己身在在政府的各項討論中,探討科學政策相關問題,還在國會上作證。」雖然行程變得極度忙碌,Bishop 和 Varmus 的研究工作仍然沒有中斷,他們依然在單位里有自己的實驗室。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維持公眾人物生活與科學研究間的平衡,雖然科研才是他們的最初熱情所在。2001 年諾貝爾化學獎的共同獲獎人野依良治(Ryoji Noyori)的人生就完全改變,他說:「在得獎前,我專注在自己的研究還有在名古屋大學的教學上。」但自從他成為諾獎得主之后,他便完完全全脫離了研究生活,絕大部分的生活中心在幫助政府發展日本科學研究和教育的版圖。像野依在得獎后進入另一種生活的還有許多人,比如 1996 年的化學獎共同得獎人?Harry Kroto,他說他永遠都在演講,各式各樣的講題,有時候甚至跟科學完全無關,這些責任讓他除了教學外鮮有時間做自己的事,研究更是完全排不進順位,Kroto 哀傷地表示:「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沒有發現(讓我獲得諾獎的)成果的話,可能會活得開心一點。」
改變最大的,是人們看待諾獎得主的眼光。得獎人都是杰出科學家,但卻被視為各個議題的權威,即使有些根本不是他們的專業范疇。他們說的話都被認真看待,因此一言一行都要特別小心,2011 年物理學獎共同得主?Brian Schmidt?就說:「諾獎帶給我最大的收獲是我可以代表科學發聲......作為諾貝爾獎得主,我的看法總會變成公眾演說...我努力負責任地使用這個話語權。」
諾貝爾獎帶來的榮耀與認可確實也為得獎者的人生帶來一些挑戰,關鍵是如何平衡原來生活中已有的任務以及新增加的責任,并抵抗不屬于自己專業領域內的誘惑,1974 年物理學獎共同得主?Anthony Hewish?就警告:「在接受任何請求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加入太多協會。」另一位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Frank Wilczek?精確的說出這個問題:「(贏得諾貝爾獎的)缺點是誘惑,可以抗拒的誘惑,尤其是倚靠諾獎光環的誘惑,還有成為宏觀問題重要發言人士的雙重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