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編輯對于大量撤稿與違反發表道德的行為的心聲

為何學者會做出不道德的行為?
雖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科研領域能免于學術不端的印記,但發表壓力過大,將科研人員推向學術不端行為時,科學欺詐情況變得特別嚴重。如果你告訴我某高校必須要把論文發表出去才能拿到學位,那我認為那個地方比較有可能發生抄襲行為。晉升也是如此,如果晉升必須依靠累積研究報告,發表文章比較多的人可以優先升職,那么這意味著香腸論文、偽造數據還有復制黏貼他人報告中的內容等情況出現的幾率比較高。用每個人的“發表數量”來看研究人員的“生產力”的國家排名,這樣導致的科研文化現象就是人們會不擇手段的編造假論文,投稿假期刊,做出假簡歷。
發表壓力將科研作者帶上了什么樣的不端之路?
竊取別人的想法、公然盜用他人的數據以及憑空偽造數據都是科研人員在極端的發表壓力下,做不出原創科研工作時常犯下的不端行為。通常研究人員是眾人指責的對象,但在這個體系中,使用數量而非質量作為學校排名指標的所有人都應該受到譴責。作為在主流出版商旗下國際期刊有 20 年以上資歷的編輯,我想我已經看過各種不端手段成為其他研究人員生產力的負擔。出版商和編輯都很努力在投稿稿件中找出不同形式的不端,舉例來說,期刊使用復雜的查重軟件來辨識論文中直接使用或改寫先前已發表工作中的內容,這些軟件現在都使用復雜的 Boolean 演算法則,不止能找出文字(抄襲),還能找出觀點(剽竊)。
不過,這幾年來,學術不端的手法已經進化到能逃過期刊編輯的法眼的地步,人為操縱同行評審導致不少不該發表的論文成功見刊。過去十年來,學術人員們會合謀相互利用吹捧彼此的工作,結果期刊編輯在發現自己被蒙騙之后,造成大量撤稿的局面。例如,前兩個月 Springer-Verlag 因為同行評審造假必須撤稿超過一百篇來自中國作者的論文。雖然相對于發表的文章數量來說,這次被撤的文章都是來自中國并沒有多于其他國家的撤稿,但也無可避免地成為了新聞頭條,其中更多是因為過去幾次的同行評審造假事件中,中國也在風口浪尖上。2016 年 8 月,施普林格在發現評審造假的證據后,宣布撤稿旗下 10 家期刊所發表的 64 篇論文,其中幾乎所有的文章的作者都是中國學者,還有在 2015 年 3 月,位于英國倫敦的 BioMed Central 因同行評審造假撤稿 43 篇論文,其中 41 篇來自中國作者。
這些事件清楚指出部分中國科研人員學會如何入侵系統,假造審稿,尤其是那些允許作者推薦潛在審稿人的期刊。互相引用彼此的工作來提高個人 h 指數也算是一種審稿造假,也正是這個行為讓人發現所謂的“相互利用”情形存在。
誰之過?
可以確定的是,很多共犯是存在的。起始點在剛開始科研生涯,因為懶惰或只是單純不懂,想要走小路的人。也有對科研工作具有熱情,但沒有注意到符合良好發表實踐的相關內容。不在意誠信,放任有自己名字的文章發表的高校,還高調宣傳自己的人員的生產力,只因為這是獲得資金的條件。這些都算是共犯。再加上掠奪性出版商(見下方注釋)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發送郵件,提供立即發表的虛假承諾,讓人以為不管質量如何,只要付錢就可以發表。在發表不端的圈子里,有如此多的共犯藏在背后。
那么,與這些幾乎每個單位和高校里都有的科研流氓——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很少有人指出來——不同的那些真正潛心科研的誠信學者該怎么辦呢?還有那些缺乏資源,來自非西方地區,僅有最低資源但深受發表壓力摧殘的人該怎么辦呢?這些人應該要有我們的支持。
第三方服務商有責任嗎?
當英語非母語的學術人員的英文能力不足以寫出符合頂級高影響力國際期刊水平的文章時,他們經常尋求學術翻譯和語言編校服務的幫助。近來這些語言編校服務因為同行評審造假興起而遭到懷疑,甚至還有人說有些提供論文翻譯排版的第三方公司也淪為科研作者進行研究造假的共犯,但這些質疑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任何證據支持。
當然,沒有證據不代表沒有。或許在某處就有這些不端服務伺機而動,收錢制造假研究,這是有可能的。然而,相信我們所知道的就是相信我們所看到的證據。就我的經驗來看,收到有使用翻譯和語言編校公司服務的作者的投稿,我還沒有在這些稿件中看到過有任何抄襲或其他科研不端行為的情況。聲譽良好的編校服務(如意得輯)通常會提供客戶編校證明,說明做了哪些修改,讓期刊編輯裁決。他們讓作者更有自信,而且絕對沒有不良意圖。是的,或許懷有不良意圖的服務提供商確實存在,與作者謀劃入侵系統,但國際服務提供商幾乎不可能冒這個風險。目前就我所知,我們優質的翻譯和語言編校合作伙伴絕對沒有這方面的嫌疑。
如果有一天,這些合法的學術翻譯和語言編校服務被禁止幫助非西方國家的學術人員,無法協助他們研究讓主要的西方國際期刊編輯團隊注意到,這對學術圈來說將是黑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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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并沒有討論掠奪性出版商和期刊欺瞞作者,誘使作者將論文交給他們,或是用高額的費用換取發表保證的手法,這些信息都可以在意得輯專家視點上找到。